无为老头摆出了师父的威严，苦口婆心地劝说墨白弃恶从善。
墨白却不以为然，转身盯着老头子浑浊的老眼，一字一顿地回：“师父，有您担心我的那点时间，不如好好顾一下您自己的身体，我听说一个人如果死得太久还不愿意归西的话，很快就会变成厉鬼。”
“师父，您说，到底是鬼帝莫离更凶邪，还是仙鬼更狠厉呢？”
唰！
墨白一句话，无为老头的脸色唰的一声就变得如纸一样苍白。
老头脸色巨变，喃喃自语：“你，你竟然早就知道了？”
墨白冷笑：“师父，除了那个最大的秘密，您还有什么事是怕被人知道的吗？”
墨白的话越说越无情，几乎句句都在揭开无为不愿意面对的往事。
可这些事虽然早已经过去了百年，却还是他不得不面对的良心。
“小砚，等到你以后到了我这个地位，你就会知道，过去我所做的每一个选择都是多么的不容易。”
无为老头酒不醉人人自醉，他红着一双眼睛，压低了声音说：“凤墨砚，等到以后你到了我这个位置，你就会做出跟我一样的选择，就像当年你做的那些选择一样。”
无为说完，这身迈进了黑夜里。
而墨白的脸色也在老头子离开后，露出了一抹虚弱的苍白。
清冷的月光下，墨白胸前月白的衣裳上突然渗透出一丝鲜红的血色。
冷风一吹，他垂在身侧的左边手指上赫然便是一个血红色的生死咒印。
谢青山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突然有点后悔自己留下来看热闹。
有些热闹他不是你想看就能看的。
谢青山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很多秘密，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不，应该说，以他现在作为一只小鬼的理解能力，实在没办法搞清楚两个高手之间，你来我往的试探。
可不管他到底听没听懂，在狗师兄跟狗师父眼中，他肯定是要被灭口的第一人选。
“师师师师兄……”
谢青山膝盖一软，刚想开口求饶，墨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没看过仙尊受伤么？”
“是是是，师兄你受伤了就好好休息，师弟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说完，谢青山飞也似的逃走了，生怕墨白杀得一时兴起，把他给灭了。
墨白神色木然，眼看着刚才还热闹非凡的一个庭院，在轻刻间就变成了一个无人的清冷小院。
突然思及老头子刚才说的话。
如果他处在跟老头子一样的位置，是不是就会做出跟他一样的选择？
不，永远不会！
现在的他。
一百年前的他就已经为自己的未来做出了选择。
这个选择就是，白茶。
不管未来她想要走哪一条路，他都会义无反顾地追随她而去。
这就是凤墨砚与墨白的选择。
无为孑然一身，一直到古稀之年，仍然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成仙一途上。
以前他生存的所有意义就是为了成为一个仙人，进入那个传说中的神之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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