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兜帽的女人轻笑一声,摸了摸女儿的头,柔声道,“你听话一点,妈妈就会快点让你见到爸爸。”,
她手中的行李箱中,一张被鲜血染红的雪白皮毛正静静地躺在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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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东京后,他们第一时间赶到了津美纪所在的医院。
刚出电梯,维尔德便被一个小炮弹一样冲过来的幼小身影狠狠拥抱住。伏黑惠红着脸抱住大主教的大腿,兴奋而雀跃地说:“谢谢!谢谢——”
说着,他拉着他的手向病房走去,“大人,津美纪醒了!她急着要见你!”
但当一向体贴的夏油杰手捧鲜花,跟在维尔德身后走进病房时,便见那个已经昏迷许久,面容苍白的少女正用一种十分惊恐厌恶的眼神看着他。
“是他……是他!!”伏黑津美纪用颤抖的手指指着一脸困惑的夏油杰歇斯底里地大叫道,“快报警!快报警!这个人会把我们都杀光——”
夏油杰原本和善可亲的笑容瞬间僵硬。
在众人死一般的沉寂中,五条悟率先打破了沉默。
“哈?”他拉下墨镜,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全身戒备,表情恐慌的津美纪,指着脸上表情一片空白的夏油杰语气夸张道,“不是吧,你说老子会把你们都杀光我都信,但杰,就他?”
他的挚友就差将“英明大义”刻在脑门上了。
好兄弟这夹杂着些许鄙视的语气让本来就心情很不美妙的夏油杰额头蹦出几个井字,他臭着脸给了五条悟一个脑瓜崩。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尽量维持着和善的笑容看向因为他的靠近而越发恐惧的津美纪。
“伏黑小姐,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吧。”他眸光温和,平静道,“如果吓到你我很抱歉,但你得分清梦境和现实的区别。”
“是啊津美纪!是夏油老师救的你!”一旁惊呆了的伏黑惠回过神,立刻表情严肃地拉着姐姐的手说,“他们去到很远的地方抓坏人,很辛苦的!”
“不——你不明白,那是真的,我看见了!我看见他带着好多怪物在东京肆意屠杀,我的朋友,同学,他们全都死在他手里——”津美纪哆嗦着嘴唇,慌乱无助地挣开弟弟的手,像落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看向大主教,扑过去恳求道,“大人,您相信我,求您相信我!我每个星期都会去做礼拜的,我绝不会对您说谎!”
维尔德深深地注视着眼前如惊弓之鸟般浑身颤抖的瘦弱少女,他侧过身,有意无意地挡住夏油杰,点亮了背后莹白的脉轮。
“好孩子,你确认是杰吗?你有可能只是认错了人。”大主教的声音柔和而轻缓,像是要将人拉入最甜美的幻境。伏黑津美纪的眼神恍惚了一瞬,喃喃道:“是他,我死都不会认错,他看我们的眼神,就像在看仇人——”
维尔德沉吟片刻后,压低声音,继续问道:“那在你的梦境里,我在哪里?”
“诶?”津美纪突然愣住了,茫然地看向大主教,沉默良久后才不情不愿地轻声道,“没有您,大人,您不在那个世界。”
“您从未出现过。”
夏油杰手中的鲜花骤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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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好津美纪,对其反复强调那只是一个噩梦的维尔德走出病房,瞬移到医院顶层的天台上。
一个高大俊美的人影靠在天台边缘的栏杆上出神地看着白茫茫的天空。
“别担心,她已经好很多了,那孩子只是被吓坏了。”维尔德到夏油杰身边,亲亲密密地贴上去,抽走男人指间的香烟,撒娇似的抱怨道,“少抽点吧,对肺不好。”
“……抱歉。”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夏油杰揽住维尔德的眼神将他捞进怀里,下巴抵住他的发顶,闭上眼睛深嗅一口爱人身上甜美的蔷薇香水,低沉丝滑的声音如同上好的琴弦震动,饱含爱意与满%足。
“我没有在担心她,我在担心你,维尔。”夏油杰抱住维尔德的手臂渐渐收紧,力度之大像是要将人揉进身%体里。他狭长的眉眼幽暗深邃,仿佛能够将人吞没进那片深紫色的漩涡。他自嘲似的笑了笑,轻声道,“津美纪说的可能是真的,如果你不在的话……”
如果你不在的话,我早晚会变成一头绝望的野兽,撕碎别人,也杀死自己。
“那不是未来,那只是另一种可能。”执起男人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维尔德低垂的眼眸中满是柔情蜜意,他低叹道,“在千万个相似却不同的宇宙中,只有一个你和一个我能够在此刻拥抱,亲爱的。”
“我们的相遇就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