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特级!再加上他托人带来的那些似是而非的含糊话语。
混蛋维尔德,咱们的账还没算完,你可千万别死了——
夏油杰在心里痛骂某个神神秘秘,说话从来就不说明白的大神棍。一身狼狈的咒灵操使小心地将那片小小的花瓣放在位于衬衫前面心口位置的兜里。
突然,五条悟一发咒力光炮轰在了一处花丛中。
“滚出来!”走了半天毛都没见到的五条悟此刻语气极差,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一处,扯了扯嘴角“老子现在烦得要死,你最好快点出来,鬼鬼祟祟的杂鱼。”
夏油杰双手起势,修长的手指结印之下数个漆黑狰狞的咒灵出现在他们身后,蓄势待发。
那片被五条悟强大咒力轰烂的土地突然蠕动了几下,仿佛有生命一般裂开了几道缝隙,无数阴影液体一般从裂缝中流出,逐渐组成了一个半透明的人形。
那仿佛是一个衣着老旧,文质彬彬的单薄青年。
那鬼影面容普通,眼神呆滞,直愣愣地伸出手臂指向前方,似乎在喃喃低语着什么。
夏油杰挑了挑眉,一个咒灵瞬间出手,几根巨大尖刺狠狠刺透了那鬼影的身体。然而那鬼影连动都没动,任由尖刺穿透自己,这凌厉攻击所造成的空洞很快就被新的阴影扭曲着补全了。
五条悟在一旁默默观察了一阵,突然惊奇地“咦?”了一声,转头对夏油杰说:“杰,你听没听说过游魂。”
“那种执念极强不能成佛的鬼魂?”他惊讶地与五条悟对视一眼,看向那呆板地举着手臂,仿佛在为他们指路的鬼影,喃喃道,“这家伙,曾经可能是个咒术师?”
只有生前具有力量天赋的人,灵魂强度够高,死后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咒术师,除妖师或者那些隐藏在茫茫人海中的拥有奇特能力的人,他们生前为力量所累,死后也有可能不得安息。
所以咒术师的身后事都是由专业人士完成的,就是怕造成这种局面。
夏油杰皱着眉,忍不住对这个游魂产生了一点好奇,他是怎么死在这里的,谁杀了他,这个生得领域的主人吗?
而面对两个活人的打量,那个被执念所束缚的可怜灵魂没有丝毫反应,他仍在不停低语着,重复着,眼睛死死地望向他手指的方向。
夏油杰听清了他说的话。
那游魂正以一种暗藏着无尽悲痛和悔意的语气不停重复着:“救救她,救救她,谁来救救她——”
两个还未有过丰富人生经历的年轻人不由得为之感叹,不论这个前辈到底想救谁,看他死了好多年的样子,都已经来不及了。
最是没心没肺的五条悟忍不住走上前去拍了拍那游魂的肩膀,当然,没拍到,他大大咧咧道:“兄弟,行了啊,你在这困了这么久,说不定人家早就投胎了好吧。还有你得说明白了要救谁啊,老子也不是不能顺手乐于助人一回——”
一旁看着五条悟耍宝的夏油杰忍不住对着那顶着白色乱毛的脑袋狠狠来了一下,“悟!对死者尊敬点!”
“嗨——”五条悟捂着后脑勺,胯着脸拉长声音应到。
而那个固执而麻木的游魂,对眼前的一幕视若无睹,只是不停地重复着自己的请求。
夏油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突然觉得心口有些发烫,到底是多深的执念,才能让一个咒术师甘愿在死后化为如此污秽之物呢。
“走吧,悟。”他沉声道,略显消瘦的坚毅脸庞上是一往无前的坚定,“既然他已经为我们指明了方向,我们就过去看看吧。”
“看看这个生得领域的主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与此同时,在那又无数涌动的阴影构成的漆黑群山之巅,大主教正站在一处残破的石碑前。
维尔德白皙纤细的手指划过那被岁月腐蚀得几近模糊的碑文,苍蓝色的眸子平静如幽静深海。
“你还真是舍得啊。”大主教轻声感叹着,“这浓厚的信仰虽为枷锁,可也是你一步登天的最后机会。”
山风夹杂着馥郁芳香吹过,席卷着无数玫瑰花瓣拂过维尔德的衣角,那些美丽的花朵渐渐汇聚,组成了一个人形。
生得领域的主人抬起了她血红色的双眸。
“我不需要这种肮脏的信仰。”她声音嘶哑刺耳,难听得如同地狱之音,语气却平静无比,“我来此,是为与你做一个交易。”
大主教并未转身,他仍在专注地看着石碑上的铭文。
这上面记录着一群人类敬奉神明的故事,勇敢善良的人类得到了神明的承诺,而神明则安居于此,受信徒世世代代的香火供奉。
见大主教沉默不语,那古怪的咒灵也不着急,只是转头看向山下花海的方向,血色弥漫的瞳孔里是浓郁得让人难以理解的强烈情感。
“那是你的人类吗?”
维尔德闻言轻笑了一声,他回过身走到那咒灵的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神情温柔而平静,“是啊,那是我的人类。”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社交活动的咒灵想到接下来的事还得要眼前这个恐怖存在配合,觉得自己得想办法拉近点关系,绞尽脑汁一阵,干巴巴地挤出来一句恭维:“他看上去挺不错的,呃,他很